有时候叶凡也觉得自己真的挺贱的，季言起如果看得上自己，早就看上了，又何必自己苦苦追了五年都没有结果。
但他就是控制不住。
控制不住对季言起心动，控制不住......想要离他近一点，再近一点。
季言起已经离开了，叶凡无助地靠在墙上，攥紧了手里的衣服。
然后缓慢地，将头埋了进去。
一股淡淡的肥皂的香味，混着一点白桃味道的酒精。
自己的味道，就那么让人讨厌吗？
叶凡再次起身时，已经红了眼圈。
他不想被别人看到自己哭了，冰凉的手背奋力地擦着自己的眼睛，可是眼泪还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地落下来。
好像一条狗啊。
叶凡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，街上有几个人露出了奇怪的目光，他不敢回应，扭头跑到小巷里，蜷缩在角落。
这里人迹罕至，他再也不用压抑自己，埋在臂弯里低低地哭泣。
之后大概有一个星期，季言起都没怎么见到叶凡。
下课的时候，他不自觉地朝着窗外看了一眼。
他的位置靠窗，平时叶凡就会故意从窗边经过，冲着自己憨憨地笑，如果自己看他一眼，还会脸红着跑开。
啧，这么拙劣的引起注意的方法，也只有叶凡能想得出来。
可是这两天不管季言起再怎么往那边看，那道熟悉的身影就是没出现。
算了，不来正好。
季言起把练习册打开，省得自己换座位。
没他烦着自己，正好落得清静。
“言哥言哥！”
洛子寒一屁股坐过来他旁边，把手里的一个蛋糕递到他手里，十分猥琐地眨眨眼睛：“呐，叶凡托我捎给你的。”
季言起闻言皱了皱眉，叶凡托洛子寒给自己捎东西？
他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？
“是吗？”季言起稍稍抬了抬眼睛，看着洛子寒：“他自己怎么不来？”
洛子寒：“啊这......”
“我刚好出去碰到他，他就让我给你捎过来了啊，”洛子寒隐约觉得自己身上凉飕飕的：“人家亲手做的，味道还挺好的！你赶紧趁热，不是趁新鲜着吃吧！”
季言起却完全不接他的话：“你怎么知道味道挺好的？”
“你尝过？”
洛子寒咽了咽口水：“那不然呢？”
虽然好像哪里不对但他还是不吐不快：“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，我要没试过敢跟你吹好吃吗！”
季言起这下更不舒服了，他尽力压低自己的声线，营造出一种满不在乎的语气：“叶凡给你也送了一份？”
“不是啊，”洛子寒说：“都是给你的，本来我寻思着你也不要就帮你拒绝了他。”
“哦？”季言起拿起桌上的笔，放在手指间转了两圈。
“但是他好像有点难过的样子，跟我说‘那送你吧’，我这不今天起迟了，正好没吃饭嘛！”
“啪！”
季言起手里的笔掉到了桌上。
“你要不就尝一口试试？”洛子寒道：“当然，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帮你解决掉也是可以的！”
“哎，言哥你别用这种眼神盯着我啊，虽然我帮了你大忙，但是我们是好兄弟，你这样子我心里过意不去。”
季言起：“……”
季言起揉揉眉心，冲他摆了摆手。
洛子寒会了意，立马拎着袋子就撤。
却被叫住了：“你干嘛？”
洛子寒：“？？？”
“一般你这样的手势不都是叫我滚吗？”
季言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：“我是说，东西放下，你人可以滚了。”
洛子寒：“……哦。”
还说不要人东西，你就嘴硬吧你！
呜呜呜我的小蛋糕！
季言起看着那几个形状漂亮的蛋糕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。
他了解叶凡，为了追自己无所不用其极，这种，估计也是学来的吧。
他有时候特别想不通，为什么会有人这么执着，飞蛾扑火一般地追求某样根本得不到的东西 。
就像是自己永远都不会喜欢叶凡，他这样坚持的意义到底是什么？
感动自己吗？
季言起摇摇头，真是傻子。
再次向窗外看去，依旧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，季言起盯着蛋糕看了一节课，最终还是控制不住了自己。
洛子寒跟没见过蛋糕似的，对它评价这么高。
搞的自己也有点好奇。
要不......就试一口？
季言起看着四下无人，跟做贼似的拿了一块放进嘴里。
又香又软。
但是要说惊艳，也没那么惊艳。
估计又是叶凡的把戏罢了。